第(3/3)页 太子看着那双脚离开,嘴唇微动:“恳请漫天神佛出手,让李泌老狗死无葬身之地,死后永不得超生……” 内侍再度上前。 太子抬头。 此刻正好一股风吹过,把大鼎里的香火吹向了太子。 烟熏火燎中,太子泪流满面。 一个道人见到了,赞道:“殿下的孝心感天动地!” …… 今日太子祭祀,皇帝依旧歌舞。 他敲打着羯鼓,看着贵妃在前方舞蹈,心情愉悦之极。 外面,韩石头站在柱子旁,看似木然,实则周围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王守来了,递上一张纸。 “使团此行的消息。” 韩石头伸手接过,王守看着他,“你在宫外的宅子昨夜进了贼。” 韩石头淡淡的道:“那宅子中并无钱财,去了何用?” 王守眯眼看着他,“这人活着就该有个喜好,或是钱财,或是女人,或是什么。可你一不爱财,二不好女人,那你好什么?” 宫中的内侍也会和宫女结伴度日,和外面的夫妻一般。刚开始有人被处置,可后来却发现无法禁绝。 宫深似海,那些内侍宫人的日子孤寂的让人发疯。若是不疏导,弄不好就会发生些令贵人们不乐意看到的事儿。 所以至此后,宫中就放开了对内侍和宫人之间的管束。 皇帝有天下美人睡,内侍和宫人们只求有个伴,能互相扶持着走完这段谁特么都不愿意走的岁月。 韩石头看着王守,“咱也有喜好。” “是何喜好?” “看着你在咱的面前弯腰,乐呵!” 王守面色铁青,目视着韩石头进去。 “陛下。” 皇帝没抬头,依旧敲打着羯鼓。 贵妃猛地一个弯腰,那身段让皇帝不禁鼻息咻咻。 随即贵妃起身告退。 韩石头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微动。 这个女人看似纯真,可宫中纯真的女人早就死光了。如此,能把纯真演绎的如此动人,手段了得啊! “何事?”皇帝问道。 “镜台送来使团出使南周的消息。” “简略说说。” “是。” 韩石头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使团在南疆遭遇叛军攻击,击退。” “那些叛逆想用这个来向朕示威?还是南周人的手段。” “说和与南周人脱不开关系。” “如此,南周这是不想让使团去汴京……”皇帝捂额想了想,“南周最近发生了什么?” “年胥令孙石等人行新政,反对者众多。” “嗯!这是不想让使团看到那等乱象,更担心两边的人会利用使团,怯弱!” “是!”韩石头继续说道:“到了汴京后,使团被安排去地方,说是游历。” “年胥没那么好心,唯一的可能便是想用这一路的繁茂来告诉朕,南周繁华,钱粮多不胜数,若是朕想咬一口,就得做好崩掉满口牙的准备,有趣!” “在叶城附近遭遇了数千反贼。” “哦!”皇帝明显来劲了,有些幸灾乐祸,“反贼?” “是,随后使团一行被困叶城。” “南周军队实力如何?” “三百禁军骑兵被反贼一扫而空,随即攻城。” 皇帝微微眯着眼,“禁军果然糜烂了,随行的文官如何?” “随行的文官被吓的魂不附体,主动请正使指挥防御。” “哈哈哈哈!”皇帝不禁大笑,良久喘息问道:“如何?” “使者指挥若定,以少击多。击溃反贼!” “好!”皇帝笑道:“使者是谁?” “原陈州司马,杨玄。” “干得不错,南周此次算是知晓了大唐的威严,更是有三成布价为补偿……他所任何职?” “如今还没定。” “问问。” 韩石头令人去打探。 “说是最近出缺了太常丞与太子中允。” “太常丞是个养老的职位,这等年轻人去了,天下人会说朕薄待功臣。” 皇帝起身,“太子在作甚?” “殿下在祈福。” “杨玄此人……谁的人?” “此人原先救过贵妃娘娘。” “朕想起来了。如此……令他去东宫。” 韩石头笑道:“从州司马到太子中允,这堪称是简拔。此人当对陛下忠心耿耿才是。” 皇帝淡淡的道:“太子那边的人许久未曾动过了,让此人去,看看那个烂泥潭中能蹦跶起几条鱼虾。” 握着记录了消息的那张纸的手,轻轻一松。 那双常年冷漠的眸子中,浮现了一抹欢喜。 /66/66792/17791554.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