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破-《犯罪心理: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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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文沫马上联想到,连环凶手应该与内蒙古的g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九几年不像现在,商品流通速度快,距离远,那个时候其他地方的特产,获取的主要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亲戚朋友曾经去过那里,回来的时候好意馈赠。
文沫指着那袋奶酪干问曾孝义:“你还记不记得,这袋奶酪干的来历,是你特意给女儿买回来的,还是其他人送来的?好好想一想,这很重要。”
曾孝义明显有些转不过弯来,女儿出事这18年来,他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如何为女儿报仇,要找到那个混蛋,脑海中回忆出来的细节全部都是女儿血淋淋地躺在客厅里死不瞑目的场景,至于其他的记忆,都慢慢随着时间而褪色。其实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那些所谓与女儿共度的美好回忆,究竟有几分是真实发生,又有多少是他在漫长的孤独岁月中从脑海中臆想出来的。现在文沫指着照片来问他,一下子让他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女儿生命中最后一个生日当天的聚会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他知道这些记忆一定就被他珍藏在脑海中的某片区域内,可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它们到底在哪里。
奶酷干奶酪干。这绝对不是自己给女儿买的,更不会是妻子。妻子很疼女儿,但是她的疼爱,带着几分严厉的色彩,曾孝义是做父亲的,他认为教养女儿的事情自己不应该多插手,只是利用自己的空余时间尽可能多地陪伴女儿玩乐,给她一个快乐的童年。但是妻子承担的责任不一样,她需要教育好女儿,对于零食这一方面,妻子管得很严,那个年代的物资还相对有些匮乏,尤其是他们这种新兴的三线小城市,因为发现了矿产资源,依着矿山建起了重工业的。人们的一切需要都以工作为前提,不像大城市会有各种各样的地方特产专卖店。妻子绝对不会惯着女儿给她买这些伤牙的东西,因为前不久女儿刚刚开始换牙,她以前的牙就因为糖吃得多有些不太好,如果这次换完牙还像以前那样,那女儿这辈子就得顶着一口小黄蛀牙过活了,这是妻子绝对不会允许的,所以这段时间对女儿吃甜食这方面管得十分严厉,就连过生日这样重大的日子里都没有买甜腻腻的奶油蛋糕。
所以这袋奶酪干一定是别人送来的。女儿生日当天他们只请了女儿的几个好朋友和附近筒子楼里跟女儿认识的一些孩子。孩子上别人家做客来吃生日宴,家长们鲜少有空手来的。苗苗生日那天收到了很多份礼物。发夹、鞋子、卡片收了一大堆,曾孝义唯独不记得有人给她送了这么大袋奶酪干。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个人他一定见过,一定见过!因为他全程都陪在女儿的身边,基本上除了上厕所半步都没有离开。曾孝义盯着照片眼光迷离。努力回想着那天发生的全部细节。他突然想起,那天似乎有个不速之客,好像就是赵大姐的儿子朱峰。
朱峰当年十七岁。因为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原因,性格稍微显得有那么一点阴柔,说话娘声娘气,总是驼着个背,低着个头,遇见熟人从来不打招呼,这样的一个半大小子当然不招人待见。事实上筒子楼里认识朱峰的人,都觉得他跟赵霞从头到脚没有一丝相似地方,母亲那么会做人,儿子却孤僻不合群,人际关系是需要经营的,本来就是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居住在一个类似于大杂院的楼里面,邻里之间处得好不好完全就看两家到底会不会做人。有像赵霞这样,不声不响的老好人,也有像张晓梅那样,四周邻里都得罪得精精光。
虽然那个时候朱峰只有十七岁,还未成年,没有成家立业就仍然是孩子,大家虽然仍然把他当个孩子看,但是17岁的孩子无论如何也应该成熟一点,所以人们对他的要求自然跟以前不一样,相对苛刻一些。也正因为这样,筒子楼里没有人真心喜欢朱峰,这个孩子实在太阴郁,看人的时候总是微微抬头,从眼角缝里瞅着你,那眼神中蕴含的阴冷之意,能让看着的人忍不住打个冷战。
所以当他很突兀地出现在苗苗的生日聚会上,并送来了礼物后,曾孝义直觉得这个孩子有些莫名其妙,并没有放他进来,他年纪大了,跟一些**岁了孩子去玩耍能玩到一起吗?但朱峰依然留下了那袋奶酪干,头也不回地就跑掉了。
现在想想,朱峰这几年一直都没在筒子楼里生活,据赵霞说,她是把儿子送回娘家去上学去了,她的娘家好像就在g市!而且朱峰就是从94年到98年这四年,都去了g市,98年初,他才回来!
他他他?难道他就是凶手??!!这个让他寻寻觅觅十多年而不得的家伙,居然一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并且一直就住在离他仅有十几米远的地方!!甚至,他清晰和记得,在苗苗死后,朱峰不止一次的曾经来安慰过他,呆呆地立在苗苗的灵堂前默哀。他还天真地认为自己错看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以为他只是不善言谈,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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