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顾正臣见卜寿表情变得狰狞,呵呵一笑:“你是个聪明人,为何这点想不明白?” 卜寿咬牙切齿:“除非,皇帝给了你旨意,准你先斩后奏!可你只不过是一个刚入仕途不久的年轻人,皇帝怎么可能将如此旨意交给你!” 顾正臣翘起二郎腿:“你知道原因,也知道结果,却一直在质疑原因,否定结果。卜寿,一把年纪了,你应该能输得起吧?” 卜寿痛苦不已。 当顾正臣杖死杨百举的那一刻,自己就应该猜到了顾正臣非同小可,就应该想到他手握旨意而来!当他将唐贤关押,想要抓捕吴康的时候,卜家就应该准备撤退与离开,而不是一步步等顾正臣接近,以至于想走都无法走脱! 说到底,自己小看了顾正臣,没有将他真正放在眼里。 当重视起他时,局势已不可收拾。 顾正臣玩弄着一枚铜钱,低头说:“卜寿,本官来这里有两件事。在说这两件事之前,我需要告诉你,柳娘带着卜殷投案了,卜中生的家眷也落网了。” 卜寿后退一步,颓废地坐了下来,低声道:“你不能杀他们!” 顾正臣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纸张丢了出去:“杀不杀他们,不取决于本官,而是取决于你。第一件事,本官刚到泉州府上任不久,你们便拿到了这些情报消息。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在短短的时间里将我在句容、金陵的所作所为调查得清清楚楚!” 卜寿看着顾正臣,嘴巴张合几次都没说话。 顾正臣抱着双臂,冷冷地问道:“卜家都要面临诛灭的下场了,你竟还在为人保守秘密,这当真是令人敬佩。只是不知道你所保护的人,是能给卜家烧纸钱,还是能给卜家立碑?” 卜寿低头,咬牙问:“顾知府,若我说出来,你能保卜殷不死?” “不能!” 顾正臣干脆地回答,然后对不甘的卜寿说:“卜殷只是个孩子,按照朝廷律令,罪责多不殃及孩童。本官可以暂时放过卜殷并如实奏知朝廷。只要皇帝不改文书,不改判决,卜殷至少不会死在我的屠刀之下。若皇帝发怒,一体斩绝,本官也无法左右。” 卜寿摇了摇头:“说出来,皇帝的怒火更大,卜家怕是必灭无疑。顾知府,这件事你就莫要再问了。至于你想说的第二件事,想来是关于高参政的吧,他是个清官,并非奸贪之人。他之所以兴师动众,屡屡出手针对顾知府,全是卜家在背后教唆引导,添油加醋说了许多顾知府的坏话。” 顾正臣皱眉:“为何说出来皇帝的怒火会更大?” 卜寿长叹一声:“卜家输了,顾知府,你赢了。其他已不重要,无需再查,也没必要再查。” 顾正臣起身,走向卜寿:“为你们传递情报消息的该不会是朝中重臣吧?这些消息里将句容郭大案写得详细,而能接触到这些文书的,除了刑部官员,便是御史台、中书省官员!” 卜寿凄然一笑:“顾知府何必再揣测。说出来,只这点事不足以要其性命,他不死,死的便是卜家子孙。与其说了招惹绝灭祸端,不如相信顾知府还有良知,不会泯灭人性。正如你在句容时,放过了妇孺!” 顾正臣盯着卜寿:“你当真不说?” “自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