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周农抬手,揉着右侧脸颊上的一颗黑痣,瞥了一眼林弗:“五贯钱,再拿起两坛好酒,咱们立刻就走。” 林弗笑得很不自然:“大使,这酒楼一个月营生还不够五贯钱,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啊。酒客太少,大中午的也只这么三桌,他们的酒菜加一块还不够三钱……” 周农甩手便是一个巴掌。 林弗捂着脸,眼神中的怒火一闪而过,随后弯下腰杆:“周大使,酒楼实在是没什么生意,早就入不敷出,如何都拿不出来五贯钱,要不,多送大使几坛好酒如何?” 林文看着父亲被打,怒火中烧,却又不敢发作。 周农哼了声:“只给酒,你打发叫花子呢?五贯钱,今日不给也得给,这是你们十月份的税钱。” 林弗痛苦不已:“可是我们已经缴到洪武九年九月份了……” 周农一拍柜台,喊道:“老子说的就是九年十月的税!老佛,别让我和兄弟们饿肚子啊。” 林弗摇头:“没钱!” 这才洪武七年十月,你们都弄到两年后的税去了还不够!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酒楼又没什么客人,老本都赔出去了,哪里还有钱,也不出门看看这烧酒巷,以前家家户户有酒香,可现在呢,做酒的人家还有几户? 周农走向林弗,一步步逼退,冷冷地说:“税课司亲自上门要税,你不交税便是对抗朝廷。林弗,我看你应该换个地方住了,府衙监房如何?哦,你这瘸腿的儿子也在啊,你该不会是忘记了,他那条腿是怎么断掉的吧?” 林弗浑身一颤,不得不走向柜台,拉开抽屉,抓出一把零散的铜钱,见周农看过来,索性将抽屉取下来,直接扣在了柜台之上:“这是全部了。” “爹,不能给他们,我们……” 林文着急起来。 辛辛苦苦赚了这么三贯钱,全给了他们,这酒楼怕是连工钱都开不起了。 周农抓起一把铜钱,然后松开,任由铜钱从掌心滑落砸在柜台之上:“这些不够五贯钱,过两日补上。” 林弗低着头,一脸生无可恋。 林文见周农要装钱,还威胁过两日再来,终忍不住,骂道:“周扒皮,你不得好死!我定要状告给顾知府,让他知道税课司恶意征税,贪污枉法,定你死罪!” 周农将一把铜钱收入囊中,然后将钱囊丢给身旁的皂隶,推开挡路的林弗,走向林文,抬腿便是一脚,将林文踹倒在地,喊道:“找顾知府告状,我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滚开了,还指望他?林文,你辱骂朝廷官吏,今日我再断你一条腿,也省得你去监房了!” 林弗见状,连忙上前,却被一个皂隶一拳打倒在地。 吓坏的酒客纷纷起身,有些已经跑了出去。 伙计林大、林六上前,也被皂隶给拦了去。 周农活动了下脖子,狞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文,抬起脚对准了林文那条完好无损的腿脚踝骨处:“断了一条腿还没半点记性,那就多断一条!” 蓄足了力道,周农猛地踩了下去! “不要!” 林弗凄厉地喊道。 周农丝毫不理睬,重脚落下! 咔嚓! 一声惨叫瞬间传遍整个酒楼,连外面路过的行人也被惊住。 第(2/3)页